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,相机已成为记录生活、捕捉自然之美的得力助手。然而,在博物学的世界里,有一种艺术形式,其独特的魅力与精准度,即便是再昂贵的相机也难以企及——那就是博物画。
博物画,这一源于古老而严谨的博物学传统的艺术形式,强调写实,但并不完全等同于简单的临摹。在博物画家的笔下,动植物被赋予了生命与灵魂,它们不仅呈现出健康饱满的状态,更避开了那些不够典型的神态动作,转而突出每个物种的标准特征。这样的处理方式,使得博物画不仅是一幅幅生动的画面,更是一部部活生生的物种教科书。
中国广东的蟹类等水产
由英国博物学家约翰·里夫斯(1774-1856年)在旅华期间绘制,每种动物下还用中文标注了名字。
提及博物画,不得不提法国画师皮埃尔-约瑟夫·雷杜德。他的植物画作,尤其是玫瑰系列,堪称博物画中的瑰宝。雷杜德用细腻的笔法,将玫瑰的每一片花瓣、每一根刺都描绘得淋漓尽致。他的画集《玫瑰圣经》,不仅记录了当时欧洲上流社会钟爱的玫瑰品种,更成为了后世玫瑰爱好者的圣经,其艺术价值与科学价值并重。
博物画的价值,远不止于艺术欣赏。它以物种图鉴的形式出版,成为了辨识物种的利器。在相机普及的今天,虽然拍照变得简单易行,但手绘的物种图鉴仍然具有不可替代性。因为博物画不仅捕捉了物种的外形,更通过艺术家的选择与提炼,展现了物种的本质特征。
以英国博物学家约翰·里夫斯为例,他在旅华期间绘制的博物画,不仅记录了中国的动植物种类,还用中文标注了名字,为后人研究提供了宝贵的资料。而五代时期西蜀皇家画院的首席画师黄筌,他的画作则以鸟为主,兼有昆虫与龟类,整幅画像是“本地常见动物”图鉴,与西方博物画注重分类、定种的特点形成了有趣的对比。
在鸟类辨识中,博物画的作用更是显而易见。由于鸟类照片受背景、光线、个体差异等多种因素影响,即使是同一种鸟,不同照片之间也可能大相径庭。而博物画则能排除这些干扰,绘出相对标准的画像。配以文字说明、分布地图等辅助信息,博物画通常比照片图鉴更有利于辨识。